在子弹飞射的一刹那,周围的喧嚣声仿佛被定格住,宋鼎鼎清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,扑通扑通震得耳膜生疼。

    王女定是个打枪高手,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,即便偏上两寸,也足以一枪毙命。

    听人说,子弹打在脑袋上,会在强大的冲力下掀飞头盖骨,还未察觉到痛感,便已经失去了呼吸。

    不用经受漫长的死亡过程,这对她来说,似乎是此刻唯一的慰藉。

    宋鼎鼎隐约听到玉简中传来黎画慌张的嗓音,但他喊得不是她的名字,却是什么‘无臧道君’。

    她来不及细想,身体已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倒,一双冷若寒冰的手掌垫在她颈后,难以言说的钝痛从心脏迅速向外蔓延。

    即便她意识模糊,却依旧能感觉到,有人抱住了她。

    而那颗本该射穿她脑袋的子弹,此刻却不知踪影,她想要睁开眼睛,但不管如何努力,眼皮都像涂了强力胶水似的。

    一行清透的泪珠从眼角滑落,宋鼎鼎失去意识前,透过勉强睁开的一条细缝,看到月光下那道模糊的薄柿色身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王女看着从面前如疾风般闪过的血影,揉了揉眼睛,才知那不是错觉。

    雪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,他眸似点墨,殷红的薄唇微微挑起,嗓音低沉犹如地狱恶鬼:“是你伤了她?”

    王女一个寒颤,摸着枪的手指紧攥:“你是什么妖怪?”

    倒也不怪她这样说,她不是没见过修仙之人,可修士再快,也快不过她手里的枪。

    更何况,眼前魔鬼般的男人凭空出现,她分明看到子弹从他背后射过,依着那方向,差不多是射中了他心脏的位置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有人被射中了心脏,还能滴血未流,毫发无损的站着说话?

    妖怪!他一定是个妖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