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遥遥额头冷汗直冒,痛苦的拧着眉,好像发烧了,外面雷鸣暴雨不断……

    裘肃在一旁着急不已,除了撕下衣带替她打湿雨水来降温外别无他法,只能安慰性的抚拍着她,轻声唤着她醒过来,不要被梦魇吞噬了心智才好。

    陆遥遥艰难的想睁眼,可如今两只眼皮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似的,沉重得根本睁不开,接着她眼前的黑暗一个碎裂,她又看到了另一个世界。

    这日是十月初五,与苹城叶府相隔三十里的叶家茶庄迎来了一件好事,已经昏沉近一个月的叶大小姐清醒了。

    安娘喜极而泣,招呼着茶庄子里仅有的三两仆人给她庆贺。

    这安娘原是叶鸿生母魏氏的陪嫁丫头,自叶鸿生母魏氏过世后,她就被叶府继室丁氏发落到了这僻远的茶庄子,专心照顾素来体弱多病的叶鸿。

    可安娘又哪里不知,丁氏这一招根本就是在铲除异己,让叶鸿与叶府完全断了联系,好独霸叶府罢了。

    其实叶鸿的病也不是自娘胎里就带出来的,是五岁那年突发疾病,众人一顿好治,她才勉强活了过来。此后,她便被丁氏顺水推舟的送到了茶庄,并派人“悉心”的照料着,这一晃便过了十年。

    前些日子天气愈发转凉了,叶鸿断断续续的身子骨也愈发不好起来,半个月前一次沐浴时竟昏死过去,吓得安娘连忙喊了大夫来。

    大夫依然是那番说辞,什么陈年顽疾,气弱体虚,受不得任何风吹雨打日晒严寒什么的。

    只让她好生伺候着,可夜里叶鸿高烧不退,安娘只好去取了冰来给她降温,想着“以毒攻毒”,只是这之后叶鸿便一直昏昏沉沉,总共也没清醒过两回。

    可这日她竟意外的醒了,烧也退了,连人的状态都大好了些,眸子不再暗沉,倒是忖着窗外的光景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,您昏睡好几日了,若是想吃些什么,就告诉妇子。”安娘拧了拧替叶鸿擦手洗脸的帕子,高兴又心疼的问她。

    “嗯,我想喝粥。”叶鸿淡淡道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安娘多看了她一眼,然后起身端着木盥盆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叶鸿在她走后明显的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因为这具身体久病,她只能慢梭梭的下了床,然后找着房间里的铜镜照了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