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不停,外面谈话声逐渐消弭,阿鲛再也探听不到任何消息,这一会的功夫,马车内已经有两个姑娘醒过来,均是一脸惊恐,被堵住的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。

    人贩子许是听见了这点细微的声音,帷幔猛地被掀开,外面的光铺了满车,习惯了在黑暗中的阿鲛被这道光刺得眼睛一酸,险些流下泪来。

    掀帷幔进来的人满脸络腮胡,着一单薄的外衫,臂膀裸.露在外,露出结实的肌肉,他看见几个醒来的姑娘,伸手在靠外的姑娘脸上摸了一把,那姑娘惊恐地睁大眼睛,挣扎着躲开这只手,大汉见了嘿嘿笑了几声。

    阿鲛默默往角落里缩了缩,祈祷不要看见自己。好在没一会儿,有人喊他:“老三,里面有娘们醒了?”

    被称作老三的大汉回了一声:“醒了两三个。”

    “弄点水混上迷药,喂她们喝下去,正当关口可不能糊了!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大哥!”老三转身下了马车,没多大一会儿又端着一碗水回来了,水里掺杂着迷药,粉末状的药还没有完全溶解,呈现一片劣质的白,老三强硬地掰着醒来的姑娘的下颌,硬生生灌下去几口,轮到阿鲛时,那碗水只剩小半个碗底。

    老三掰过她的脸,目光登时一亮,乖乖滴娘啊,他从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娘们,想故技重施在她脸上摸一把,大哥不耐烦的声音又传过来:“怎么磨磨叽叽的,老三你又在里面干吗?!”

    老三兴致被扫了,小声呸了一下,匆匆把水灌下去:“就来了就来了!”

    水顺着阿鲛的喉咙滑下去,她不停挣扎,有不少洒在了衣襟上,粗粝的药渣划着嗓子,难受得紧,可也比不上被人轻薄时的恶心,这药看着劣质,效果却出奇的好,不一会儿,阿鲛的头开始昏昏沉沉。

    马车外,大哥叼着一根狗尾巴草,不耐烦地从里面出来的老三,“老三,收起你那些色心,这批货好不容易从京都里弄出来的,若是有一个毁了,你也自己滚吧!”

    老三我唯唯诺诺,连连称是,背过身却悄悄啐了一口。

    除了老三和大哥之外,还有两个人在一旁乐乐地看热闹,丝毫不帮老三解围,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,其中一个人道:“活该!之前要不是他贪图美色,咱们也不至于冒着危险来京城‘进货’。”

    自打前些年西厂的人一锅端了窝点之后,再没有人敢去京城惹那尊煞星,要不是先前的那批货都被这人毁了个半,那青楼老鸨不愿意付先前的银两,也不用冒这么大风险来最近的京都,不过也算是他们走了运,正好那尊煞神去了凉州,可便宜了他们!

    “前面就是河泗镇,我们到那边休整一晚。”

    都督府上,刘管事得知了此事后,立即飞鸽传书,此时天色渐暗,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大堂的桌子上,优哉游哉地梳理自己的羽毛。

    刘管事取下信鸽腿间信筒,展开一看,上面只有四个字:生死由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