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世子爷看都不看她一眼：“你一个亡国公主，何以身份配得上我。”
“可是，我早已仰慕你许久，只愿在你身边，就是做个侍妾，我也愿意。”
宁小九捂着眼睛，不行太辣眼睛了，她有些受不了了。
“侍妾？”那世子爷捏起她的下颌，冷冷道：“我大魏的侍妾又岂是你这样的身份能当的？”
“婢女也行。”那九公主眼泪都出来了，“只要能在世子爷身边，做牛做马我也愿意。”
“这也太恶心人了吧。”宁小九终于忍不住了，低声咆哮道，“见都没见过，谈什么仰慕已久。”
“你怎知没见过？”后面有人问。
“你又怎知见过？一个在大魏，一个远在赵地深宫，能排得这样苦情，简直就是胡编滥造！”宁小九头也不回，义愤填膺，简直都快呕血了。
“哦，许是那公主走投无路要投靠这有着一纸婚约的未婚夫呢？”后方的人又继续说道，声音低低沉沉，很是磁性。
宁小九终于忍不住了，皱着眉回头瞧去了，嘴里还愤愤地道：“难不成，非要找个杀神靠着才能过，自己逍遥于世不……香吗？”最后两个字都快吓得掉地上，几乎没了音。
宁小九看到陆远，心没由来地漏了两拍，好像所有嘈杂的声音都退得很远，眼前的男子，一脸无辜而坏坏的笑，连眼角都弯弯的，那长长的睫毛下仿若覆盖着的是一剪弯月，皎洁而生动，晃得她有些不知所措：“你……”
“恩？”陆远眨了眨眼，唇角带着一抹笑：“姑娘觉得那世子爷是杀神？”
“恩？”宁小九愣了半响，才想起刚才自己的说的话，赶忙收起自己一脸失态，又回过头继续盯着戏台，只无意识地应和着说话来掩饰尴尬，“即便不是杀神，那两人婚约也是随着改朝换代不复存在，好歹一国公主，岂会如此作践自己去做人侍妾婢女？”
“哦，若是婚约还有效，比起在那疮痍满目，无处安身的赵国，那公主嫁给世子岂不有了好归宿。”陆远盯着她的背影继续说，他本来不是想说这个，只是听着宁小九说嫁给他不如一个人快活自在，倒有几分替自己不平了。
陆远目光一直落在宁小九身上，宁小九觉得如芒在背，她没有觉得反感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颊滚烫起来，声音也变得嗫嗫嚅嚅：“那婚约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，既然已经带不去一丝利益，又有何价值，世上好男儿甚多，岂会吊死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。”
“你怎知道没有一丝利益？”陆远话才出口就有些后悔了，这话是顺着宁小九说的，不是他本意。
宁小九一愣，又回头看了他一眼，轻轻一叹，情绪就低落了起来：“也是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何况……呵。”何况赵国还在寻着她这样一个赵惠王的血脉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