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菩萨!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在这里说笑?”薛翡目色嗔怪得很,她轻轻推了谢玄祯肩膀下,脸上犹自无语:“好啦,快去歇了吧,我不和你讲了。”

    一边说,薛翡一边抽手离开。

    谢玄祯目色温润,唇角笑容更盛:“就是说一下看到你时的心情,为什么你觉得我在说笑?”

    “好啊,那你也从此不敢看观音了?”薛翡轻轻打了个哈欠,眼神映着水雾继续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这又是什么典故么?”谢玄祯忖度片刻,牵了牵薛翡的袖子。

    薛翡被问得一呆,眼中水汽消散,脸色又隐隐有点泛红了,她连忙摇头:“没事,我就是多看了点闲书,这不重要。”

    薛翡可不想给谢玄祯说书,《梁祝》这故事,平疆郡王不知道也无所谓的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见薛翡紧张,谢玄祯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。

    两个人又对视盏茶功夫,还是薛翡先捱不住:“那殿下赶紧歇息一会儿吧,还有,什么时候开始解毒呢?白老太医准备得怎么样了?我需要做点什么吗?”话说出口,她又“啊”的一声站起身将床榻上的红绫锦被铺平整。

    “殿下到这里来吧。”薛翡拍了拍软软的锦缎棉褥,盛情邀请。

    谢玄祯顺从地推动轮椅往床边走,她看着薛翡弯腰凝神,对待被子像是对什么国家大事一样的认真,眼中温柔汩汩流过。她便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解答:“你能做什么……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好了。我从今晚开始解毒,白老太医早就准备好了,现在只差我准备了。”说完,她摇头一笑。

    这话倒也没错,初时,闻听解毒千难万险时候,谢玄祯一度没抱有什么期望。如今已将确定要解毒了,她要做的准备就更多了。

    谢玄祯脑海中浮现出禁城中大皇子并太子党和三皇子党,又想到了自己的母妃。

    而后,谢玄祯又想起自己查孟大将军案时遇见的那些一环扣一环的安排,心下不由凛然——自己绝对不能出事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……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额头又隐隐作痛,眼前霎时昏黑一片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看着谢玄祯表情凝重得突如其来,此时此刻薛翡也没有心情和谢玄祯口舌交锋了,她忙抓了抓谢玄祯有些苍白的手,急声问道:“是哪里难受么?”

    谢玄祯深呼吸一口气,将疼痛压了下去,她视线重新凝在一起,唇边依旧带着笑容:“没事,还是老毛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