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一座纯白的密林。丝丝缕缕的阳光渗透进来,像下着金色的细雨。

    银发吸血鬼正坐在攀满雪白爬山虎的洋馆屋顶,随着他缓缓起身,吞噬他的漆黑逆光便如海水退潮,在脚边凝缩成浓重的一团。

    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闷闷的声音,声调平平毫无起伏,听上去毫无情绪,又好像只剩情绪。

    没办法,短短一句话,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的堤坝缺口,怎能释放得了奔腾如洋流的山洪。

    纵身一跃而azj,他几乎是以飞的速度,跌跌撞撞地跑向那个男人,然后,张开双臂,做出那件他早就想做的事。

    想啊想,不停地想,想了几千年,想得都快疯了!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azj要骗我!”

    攥得突出青筋的拳头挟风而至,却又在触到男人俊美面孔的前一秒,生生收住拐了个弯,仿佛力气azj无力地锤上那挺拔的肩膀。惨白的指甲深深陷进衣褶,像溺水的人抓紧最后一握淤泥与水草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像傻瓜一样在这里等azj了多久吗?”颤抖的质问,滚烫的眼泪,他的身体被堵满火红暗沸的岩石,喷发出的岩浆又在血管里凝固,血液无法回流,重重地压在心上azj,跳动不了,也无法呼吸。

    “你说,我总有一天能再见到你,所以在那天来临之前,让我先等azzzj实得都让我……”

    难过得快要死去。

    随时可能死去——不需人来杀,自己就能这样死去。

    有结果azzj待,只是扼杀永生的慢忄生毒药。

    他剧烈地口耑息着,从极力要把哽咽的声音咽回去,可滚入胸腔的不是酸涩滚热的气azj且一把锋利的碎玻璃渣,把五脏六腑划得血肉淋漓。

    一团璀璨如星辰的火光在指尖簇起,照亮他氵显漉漉的眼睛,也将眼前的黑发男人映照得分明。

    “这个戏法是我练了好久的,练得特别认真azj。”他用力揉着眼睛,揉得眼眶通红一片,趁泪水没涌出的瞬间,朝男人露出皱巴巴的并不好看的微笑。“你看,它是不是比你的人间魔法要漂亮上许多呢?”